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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> 历史军事 > 人在三国,一天一个黑科技

   biquge.xin廖频新任汝南太守。

  他没去看那些抖得像筛糠的本地官员,也没理那座空空如也的太守府,眼神直勾勾的钉在城中心最大的一片废墟上。

  那里曾经是汝南最热闹的市集。

  “就在那,搭个台子,要高。”

  廖频手指头一抬,他身后的护卫就动了,扛着木料工具,做事麻利不带一句屁话,没一会儿就在残垣断壁间搭了个半人高的木台。

  消息跑的飞快,没多久,台子下面就稀稀拉拉的聚了百十号人。

  这些人是汝南城里剩下来的商贾士绅,也是这场浩劫里最后没倒下的“富户”。

  他们看人的眼神,跟看见根烂木头差不多。

  廖频站上高台扫了一圈。

  台下的人,个个神情麻木,看着就跟没魂的活尸一样。

  “我来汝南,不赈灾,不减税,只为带各位发财。”

  一句话,人群里先是死一样的安静,接着就跟热油里泼了水,整个炸了。

  “发财?拿什么发财?拿我们的命吗?”

  “城里都快饿死人了,新太守居然在这说笑话!!!”

  廖频对台下的议论全当没听见,手一挥,两块大木牌子被高高挂起来。

  左边的牌子是“汝南发展银行”,龙飞凤舞五个大字。

  右边的牌子字更多,写着“大汉首家期货交易所”。

  “银行?交易所?”

  台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,这些词他们听都没听过。

  廖频指向左边的牌子,嘴角撇了一下。

  “先说这个,银行。各位可以当它是个钱庄,但又不是普通钱庄。你们的田契房契商铺,甚至是祖传的宝剑玉佩,任何值钱的东西,都能拿到这来抵押换钱。利息嘛,一分。童叟无欺,概不赊欠。”

 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。

  “这不就是当铺吗?还一分利,抢钱啊!”

  “咱们汝南城里,谁家还有余钱去当东西?”

  廖频没理这些议论,又指向右边的牌子。

  “交易所,名字就说明白了,交换买卖的地方。但咱们这,不买卖看得见摸得着的现货,我们只买卖一样东西——未来。”

  未来?

  这个词让台下的人更迷糊了。

  一个胡子头发都白了的老头,拄着拐杖,颤巍巍的挤出人群,仰头问:

  “太守大人,老朽愚钝。这‘未来’怎么个买卖法?明年要是再来大旱,颗粒无收,我们岂不是要血本无归?”

  老头的话简直问到所有人心里去了,台下的气氛一下就绷紧了,所有怀疑的眼光全都钉在廖频身上。

  廖频却哈哈大笑,从怀里掏出个布袋,解开袋口,倒了些灰扑扑的粉末在手心。

  “老先生问的好!”

  他把手举高,让所有人都看到那捧粉末。

  “此物,名叫‘神农一号’,是我海州的神物!有这东西在,我能向天借时向地借力,保证汝南明年亩产必到八百斤!”

  亩产八百斤!

  人群里又是一阵大乱,哄笑声四起。

  “疯了!这太守绝对是疯了!”

  “亩产八百斤?他当自己是神仙吗?”

  廖频面不改色,声音猛地拔高:

  “以此为信,我宣布,正式发行‘汝南秋粮壹号期货合约’!每一份合约,代表的就是明年秋后的一百石粮食!今天卖一百两黄金一份!”

  这话一出,台下的嘲笑声一下就没了。

  所有人都拿看骗子的眼神瞅着廖频。

  在场的商贾大多见过世面,谁都不是傻子。

  画饼充饥的把戏,见多了。

  用点不知哪来的灰,就敢说亩产八百斤,还敢把一张空头票卖一百两黄金?

  这不是骗局是什么?!

  这是新太守想刮他们最后一点油水的毒计!

  现场一下冷了下来,尴尬跟敌意在人堆里传开了。

  就在这时,一个穿的挺阔,体态胖乎乎的商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,他满面红光,一看就没怎么饿过肚子。

  只听他高声一喊,嗓门贼亮:

  “我信廖太守!神物的事我早听说了!我买十份!!!”

  他一边喊,一边让身后的家仆抬上一个沉甸甸的箱子,打开来,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金条,足足一千两黄金。

  就在他准备交黄金的时候,廖频却抬手拦住了他。

  “不必。”

  廖频指了指旁边的银行牌子,脸上是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笑。

  “你大可以把这一千两黄金,连同你马上要买的这十份合约,一起作抵押,从我这汝南发展银行,再借四千两黄金出去!”

  什么?!

  所有人都愣住了,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。

  用一千两的本金,再押上还没到手的合约,就能借出四千两?

 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!

  在所有人惊愕怀疑跟不解的目光里,那个华服商人愣了一下,随即狂喜,立刻抱着箱子跑到银行临时搭的柜台前。

  一阵叮当算计跟盖印之后,那商人雄赳赳气昂的回到了场中。

  这一次,他手里高高举着的,不是十份合约,是厚厚一沓,足足五十份合约凭证!

  一千两本金,撬动了五千两的生意!

  这事儿简单又粗暴,但给人的震撼却像一记大锤,狠狠砸在场子每一个人心口上。

  “咕咚。”

  不知是谁,艰难的咽了口唾沫。

  台下一片死寂。

  所有人的眼神,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,变成了血红,贪婪的颜色。

  呼吸,也跟着粗重起来。

  下一秒,人堆彻底爆了!

  “疯了!全疯了!”

  “我家有良田百亩,能贷多少钱?!”

  “我那柄可是先秦古剑!削铁如泥!快给我算算值多少!”

 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,就是之前还质疑廖频的那个士绅,他跟疯牛一样第一个冲上高台,一把从脖子上扯下传家玉佩,狠狠拍在桌上,唾沫横飞的吼道:

  “给我换!有多少换多少!”

  现场瞬间从一个死气沉沉的废墟,变成了一个疯子扎堆的巨大赌场。

  混乱的人群里,谁也没注意,两个看着普普通通的人影悄悄退了出去。

  其中一个,穿着海州护卫的衣服,拐进一条没人小巷,麻利的从怀里掏出块布条跟炭笔,飞快的写下一行字:

  “廖行妖术,名曰期货杠杆,速请刘皇叔让糜竺剖析!”

  写完,他从袖子里放出一只信鸽,把布条绑在鸽子腿上。

  信鸽穿过汝南上,朝新野的方向飞去。

  另一边,一个扮成落魄书生的汉子,则走进了另一条巷子。

  他的眼神比那护卫要冷太多,脸上带着点惊悸跟凝重。

  他展开的密信内容更直接,也更要命:

  “廖贼于汝南聚财,非兵非粮,乃行炼金之术,民心已狂,恐成心腹大患!”

  信的末尾,他用血印上一个特殊的加急标记,把密信交给一个早就在那等的驿卒,看着对方骑马冲向许都的方向,才重新藏进阴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