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qgz.cc“等会说。”
郑行弈有心和小鱼聊一聊余老板的奇怪之处，因此加快速度，冲回住处。
没有外人在，郑行弈这才询问：“你说他很奇怪，奇怪在哪？”
小鱼道：“他身上有那些，那些能量，就是空气里的那些。很浓。”
郑行弈一拍桌子：“我就说他有问题吧，他也说自己不科学了，还不知道他是怎么让人睡觉的，反正肯定不是用熏香。”
他早就觉得余通晓店里的要求奇葩了，从头到尾都透着一种不和谐。
“不是熏香，那就是风水吧。”小鱼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个刚听过的新词。
“风水什么啊，是他有问题又不是风水有问题。”
小鱼：“喔。”
它不再说话，想要重启学习课程的进度，在手机里环顾一圈，忽然说：“你身上也有，变浓了。比以前浓好多，但没有那个老板浓。”
郑行弈一愣，低头打量自己，问：“是不是你在影响我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郑行弈似有所得，说：“怪不得，老板应该也看出来了。”
小鱼严阵以待：“那我们要怎么办？”
“没事，既然我和他不是孤例，那就肯定还有更多人像他一样。我估计，他开店根本就是为了筛选找人。”
小鱼似懂非懂。
郑行弈心很大似的，完全不为此担忧，愉快地决定：“吃饭、睡觉，明天找他聊聊。我们这是双向奔赴。”
……
一夜过去。
太阳高高升起，余通晓开车到达自己的小店附近，下车，悠哉悠哉地喝一口豆浆，要走过去开门。
还没到店门口，就看见台阶上坐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。
余通晓：“……你？”
郑行弈幽怨抬头：“老板，你怎么才来啊。上班能不能积极一点。”
他身上穿着带帽薄卫衣，头上既戴卫衣帽子，帽绳拉紧，又在这上面加了一顶橙色鸭舌帽，脸上还戴着大墨镜。
余通晓回道：“上班太积极，思想有问题。”
他打开店门，带郑行弈进来，走进后面的房间。
将门关上，他平平淡淡地问一句：“觉醒了？”
看到人裹得那么严实，再加上感知中的能量变化，余通晓轻易就判断出情况。
“觉不觉醒的我不知道，但我知道我一觉醒来一下成了少白头。洗脸的时候吓了我好大一跳。”郑行弈很心碎，摘下眼镜与帽子，露出变化甚大的发色。
眼睛倒仍旧是棕色的瞳孔，但头发乃至睫毛、眉毛都挂上白。
“您说说，我这以后可怎么办啊？我就算跟我妈说我这是要返祖，但我祖上也没外国人呐。”
余通晓对他的言论无言以对，道：“正常现象，头发眼睛都可能会乱变，有的倒霉连皮肤也变色，遮都不好遮，说自己一夜之间做了美黑。你这已经很简单了，没事，再染成黑的就行。”
“靠染的？这么朴素。老板，你也染头了？”
余通晓笑：“没有，但我戴了黑色的隐形眼镜。”
郑行弈观察店内，问：“那，您是……？”
他有意询问，却仿佛不知道该如何询问，声音渐息。
余通晓闻弦歌而知雅意，开口：“失眠的滋味你很清楚吧。”
他曾经也深受困扰，困扰到他以为自己会因为睡眠障碍逐渐步入虚弱与死亡。
他看着郑行弈，直接摊牌，笑道：“能够控制着随时入睡，这对我而言是一个好能力。”
对接的目光在传达：对，没错，就是你想的那样。
我开店靠的是异能哒。
郑行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对话。他的思路已经被自己想象出的信息量堵住了。
“也就是说……”郑行弈想要试着阐述想法，“……你也很缺觉……所以，你就觉醒了这个？”
余通晓因他的问题愣了一下，思考后，点头承认：“是。你的能力会和你的过去有关，是你内心潜意识的具象。”
郑行弈惊讶而亢奋，追问：“那岂不是什么都可能有吗？就是，每个人都不一样，乱七八糟的。”
他想：没有人会有同样的过去，也就没有人会有同样的异能。
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。
“在我见过的人里，还没出现完全重复的。”余通晓选择肯定他的猜测，“即使呈现相似的表象，背后驱动的原因也不同。”
郑行弈激动起来了，嗷嗷地追问余老板见过的那些人，在回答中发现什么奇形怪状的能力都有。
他从中得知，即便觉醒，也不可能完全了解自己的能力，他们需要不断探索自身所映射的潜意识代表着什么，再沿着答案拓展能力的边界。
他一句又一句问个不停，脸上写满了好奇。
热情又不过界。
余通晓对这样的情况难以直言拒绝，疲于应付，最后实在是说累了，干脆借口倒杯水出去缓缓。
郑行弈便趁机低头打字和小鱼聊天。
〖你来做我的异能，行吗？〗
小鱼见到他有请求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答应，迅速打字：〖我行！我超行！〗
答应下来它才开始疑惑：〖为什么？〗
郑行弈：〖之后和你解释〗
〖待会我出示的时候，记得让老板能看到你〗
郑行弈曾经问过，他知道小鱼有办法隐藏它在桌面上的形象，也能够随心意向外显露。
小鱼再次无脑应答：〖(｡◝ᴗ◜｡)我会的！〗
对自己终于能派上用场这件事，它很开心，开心到仅用方块字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情。
于是增添了一个小小的表情。
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接触到的颜文字，大概是昨晚吧。郑行弈看着这回答，一时无言。
对话的文字清空。
余通晓回来，郑行弈抬头道：“老板，我好像发现我的能力是什么了。”
余老板停住，放下水：“这么快？”
正常觉醒到初次显化，中间通常要隔上一段时间，视个人情况，从半天到三四天不等。
“可能我是天才吧。”郑行弈煞有其事地自夸，他指着手机，说，“就是这个。”
小鱼停在屏幕里，傻不愣登的样子，甩尾巴打招呼。
郑行弈不用猜就知道老板是有背景的人。
无论是为了让小鱼完成分化，还是从中找到复刻、推广技术的方法，以及其他方面的考量……他想借助更多力量来完善它，直接决定把它放在明面上，作为自己的能力，光明正大地寻找完善系统功能的途径，一边尝试接触一边研究。
至于自己真正觉醒的是什么，相比起养小鱼所需的复杂性，暂时没有显露的必要。
郑行弈一脸严肃，微微皱眉，有点不解：“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回事，突然就出现在我手机上，我感觉它好像没什么用。”
他在说实话。
只是相遇的时间上稍作扭曲误导。
余通晓给出经典回复：“婴儿也没什么用。”
总不能指望一个刚觉醒的小东西秒天秒地。
他观察小鱼，猜测，说：“和数据流有关的吗？应该不是困在这部手机里的吧，这样的限制就太大了，我认为它以后可以做到四处存在。”
“哦哦，是这样吗？”郑行弈记笔记。
小鱼也记笔记：“哦哦，是这样吗？”
“哦，能说话啊。”余通晓惊讶了一下，又点头，“这才对嘛，这是你内心的具象，既然出来了，肯定有你的智慧。”
郑行弈眼睛眨，好奇：“像我这类凝聚一个意识的人多吗？”
“和这心象相似的话……我们单位就有一个。但她不是具象固定的意识，是可以形成许多道意识……”余通晓思索，说。
“再具体的情况我不会告诉你的。心象是本人的秘密，如果将来她愿意向你透露，那就由她来仔细说明。”
郑行弈：“那我岂不是知道你的秘密了。”
“我无所谓。”余通晓笑，“再说了，你知道的也只是表象，具体的运用范围、使用方式你不清楚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郑行弈沉思。
余通晓直白道：“但你不要随便向外说。和觉醒有关的事情，如非必要，也不要外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余通晓：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郑行弈当即道：“我的嘴特别严。”
又看向小鱼，保证：“它肯定也不会张口。”
余通晓对他比较有好感，瞄了一眼小鱼，提点：“你的心象看上去和电子设备有关，不让你出去说，也是为了保护你。”
郑行弈秒懂，警觉，问：“有人会因此盯上我？”
余通晓说：“可能吧……这方面……有一堆数字飞升主义。”
他颇为苦恼：“在我们这里不是很火，但有三瓜两枣的冒头，被打掉了之后也不知道残余跑走的会怎么样，你还这么弱，万一让你遭殃就不好了。”
郑行弈怂得干脆，投得利落，直接请求：“尊敬的余大老板，请问我接下来能不能住在您的单位。我感觉那里会很核平。”
大哥，我是纯菜鸡，求求你快保护我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