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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> 游戏竞技 > 我带刁民勇闯克苏鲁世界

   bqgz.cc神明之于人类的恩惠,正如人类丢给蚂蚁一粒砂糖或一片树叶,不过举手之劳。

  但亚利深知,奈亚拉托提普的“恩惠”绝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。

  若有人祈求财富,得到的可能是至亲横死的抚恤金;若有人渴望力量,换来的或许是永世不得解脱的诅咒。

  于是,亚利盯着地上那深不见底的漩涡,冷冷笑道:“你热衷的,不过是欣赏人类在自以为得到希望时,一步步走向毁灭的丑态罢了。”

  “所以,我很欣赏你。”

  “你会后悔。”

  “我……十分期待。”黑法老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笑声,整座神殿都随之震颤,

  “旧日支配者终将重临这片大地,你应当心怀感激地回到你那渺小世界去,好好享受所剩无几的‘平静’生活,静待无可避免的命运降临……这不正是你内心深处,一直渴望的吗?”

  亚利心下一惊,不自觉捏紧了拳头。

  就在这时,脚下传来剧烈的震动,整座建筑开始从边缘崩塌,碎裂的石块坠入无尽虚空。

  “不过,你若执意抵抗,便抵抗吧。”黑法老的身影逐渐模糊、遥远,

  “这舞台,本就是为你准备的。”

  随着祂的消失,一阵低沉、晦涩的吟诵声直接涌入亚利脑中,每个音节都是拥有独立生命的活物,在他意识深处扎根。

  “啊!”

  亚利猛地惊醒,心脏狂跳,浑身被冷汗浸透。

  映入眼帘的是库珀写满担忧的脸庞,窗外阳光明媚,被褥柔软,包裹他麻木的身体。

  仿佛熬过一个世纪般漫长。

  “恭喜我解锁了新的团建地点——开罗市立医院。”

  亚利接过库珀递来的水杯,一饮而尽,干裂的喉咙终于舒服了些:“这真是一场,彻头彻尾的‘大失败’啊。”

  虽然从一开始,他就没抱多少能赢的指望。

  “别这么说,你已经尽力了……”库珀的声音低下去,带着哽咽,“说到底都怪我,在船上那么轻易就被抓,什么忙都没帮上。”

  她低下头,眼泪无声滑落,滴在病号服的裤子上,晕开深色的圆点。

  “洛佩兹教授……”

  “没事的。”亚利伸出手,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头上。更何况,比起已经失去的人,我们能活下来,保护好还活着的人,才更重要。”

  “对不起……真的对不起……”库珀的肩头剧烈颤抖起来,压抑的抽泣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。

  亚利一时手足无措,只好忍着浑身疼痛,将她轻轻揽入怀中:

  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。”

  待库珀的情绪渐渐平复,抽噎声减弱,亚利才小心翼翼询问起其他人的情况。

 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,但现实还是比想象中更为残酷。只能说,能在那样的危机中存活下来,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了。

  库珀和哈勒沃森教授伤势最轻,多是些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。

  亚利次之,断了几根骨头,内脏受到冲击,用过乌里尔的血,昏迷两天后才苏醒。

  乌里尔伤势最重,全身多处骨折和内出血,但意识恢复得极快——也正是得益于他惊人的恢复力,库珀才能征得同意,取了他的血来救治危重伤员。

  至于这血救了谁的命……穆勒的伤势并非最重,却像中了诅咒,至今昏迷不醒,对外界毫无反应。

  “乌里尔的血对他没有效果,亚利,”库珀的声音疲惫又绝望,“更可气的是,即便闹到这种地步,埃及官方仍然矢口否认黑法老兄弟会的存在。”

  本地人管不了,英国佬不想管,硬是把一个火药桶养成了核弹……

  轰!!!

  话音未落,一声巨响伴随强烈的冲击波,甚至撼动了亚利的病床!

  “怎么回事?!”库珀“唰”地站起身,脸色煞白——这附近住着的,可都是他们的同伴!

  她立刻搀扶起虚弱的亚利,两人踉跄冲向声源方向。

  只见那间病房已被炸得一片狼藉,浓烟弥漫。最触目惊心的是,尽头原本是窗户的墙体被炸开了一个窟窿,而躺在病床上的病人,不知所踪。

  “这间病房住的是谁?”亚利问起时,心中已涌起不祥的预感。

  库珀望着空荡荡的病床和墙上的大洞,声音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:

  “……是穆勒。”

  刚刚不是还说昏迷不醒吗?现在不仅人醒了,连墙都没能拦住他。

  亚利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,试图回忆尼托克丽丝复活后的细节,脑中却混沌一片。

  现在看来,穆勒的异状绝对与尼托克丽丝脱不了干系。

  “占据母亲的身体,还要伤害她的儿子……卑鄙无耻。”亚利低声咒骂,“真不愧是奈亚拉托提普的信徒。”

  白天的闹市区人来人往,穆勒能跑到哪里去?若是他失控伤人或伤害自己,后果都不堪设想。

  亚利从破洞中探出头,向下望去,街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。

  不一会儿,警察接管了现场,亚利和库珀被请出病房,正好遇见拄着拐杖艰难走来的乌里尔。

  “什么?穆勒不见了?!”乌里尔听完经过,顿时慌了神。他如今连走路都困难,更别说去追人了:“我们该怎么办?”

  亚利不自觉打了个寒颤,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爬上来。

  “别问我啊……”他烦躁地抓挠头发,“我哪知道该怎么办?我看起来像是全知全能的神仙吗?!”

  乌里尔闻言愣了愣,随后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:“对不起。”

  亚利这才意识到自己话重了,尴尬地别过脸:“我不是在怪你。”

  即便压力再大,他也不该把情绪发泄在同伴身上。

  “我明白。”乌里尔心领神会,

  “每一次……当我们陷入绝境,看不清前路的时候,都是你找到了方向,亚利。在博物馆、古董店、斯芬克斯之下,甚至纽约和范德托普——一直都是你。”

  他低下头,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双臂,嘴角泛起一丝释然的笑意:

  “我或许能挥动武器,但真正带领我们穿过迷雾的,始终是你。我会跟随你,无论你去哪里——因为你拯救了我和我的家人,我的弓箭、我的性命,都与你同行。”

  死寂的医院走廊里,阳光透过高窗洒下,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尘埃。

  亚利望着乌里尔,胸中翻涌的焦躁与无力,渐渐被一股暖流悄然抚平。

  “……谢谢你。”